中国音乐和绘画一样,都讲究留白、写意、虚实结合,而西方音乐相对来说都比较实在。在改编的过程中,如何表达出中国曲子的意蕴,弹出味道、弹出精神是最难的。比如改编古琴名曲《流水》时,我研究了许多古琴家的演奏,照着古琴谱弹下来是没问题,但真要把曲子的味道弹出来,就必须好好琢磨。
中国音乐乐器古典有很多“玩法”,比如琵琶可以通过指法从一根弦横向拨到另一根弦,吉他就很难做到,我只能通过纵向的指法来实现这种效果。可一旦纵向的声音变化太多,就不像中国音乐了,要处理好这个矛盾,挺花心思的。把《流水》弹给外国朋友听,他们觉得很美,但也坦言,听起来有种模糊的感觉,似乎不是每个音都很清楚。其实是因为我用了一些滑音来表现中国音乐的虚实相间。而他们从小耳濡目染的巴赫、贝多芬、莫扎特笔下的每个音颗粒性都很强,这让他们一时间难以理解中国音乐的虚实。